~*~oLi in Dayoland~*~

黃子華暴瘦之謎

Fairchild radio 2009.10.27

舞台上爆粗過生日 黃子華獲支持感觸想喊

頭條網 2008.09.05

“回水”就是態度

新快報 2009.01.17

　　■ 新快報記者 陳煜劏

　　“回水”，粵語發音，即退票拿錢的意思。

　　踏入2009年，相信將是“回水”一詞響徹九州大地之際。眼下，山寨文化肆虐著我們生活的每一塊切片，尤其是在舞台之上。就拿“春晚”來說，人們本已對其面臨的尷尬頗有微言，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打出“向央視春晚叫板，給全國人民拜年”的口號招搖過市。試問，在如此一個全民娛樂“狂歡至死”的年代里，依舊抱著“欣賞”之態度走進劇場或是音樂廳的你，除了高呼“回水”以外，還能作何反應？

　　但是，這裡所講的“回水”可不是這麼一回事。前面所提及的“回水”，是民泷面對殘酷之事實而發泄的無奈反應，以下將要講述的“回水”，則是一種態度，一種Rap式的“後審美”、“後哲學”的生活態度。

　　至於“回水”一詞又是典出何處？這“天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正是來自香港娛樂圈中一位似乎不甚起眼的角色———黃子華。18年前，正是這位一心嚮往演藝事業卻慘遭“混不下去”尷尬的香港青年，在香港文化中心僅能容納300多人的場館內一個人獨白90多分鐘，創造了香港演出史上一個不小的奇跡。這場演出的名字叫做《娛樂圈血淚史》，是黃子華將美國一流行文化“Stand Up Comedy”洋為中用，命名為“棟篤笑”。9個月時間琢磨出來的劇本，自掏腰包的幾萬元製作費，黃子華以自己生平的第一場“棟篤笑”打造了粵語地區尤其是香港的一個全新的、別樣的舞台表演形式。而“回水”，這個讓幾乎所有舞台主角都“聞風喪膽”的惡語，卻在黃子華的演出現場莫名其妙地大放異彩，時至今日，當上萬觀泷在一體育場內對著中央舞台高呼“回水”之際，也正彰顯了黃子華與他的“棟篤笑”的魅力所在。

　　本周，黃子華將攜這一舞台“傳奇”登陸廣州，其門票更是在消息發佈以後迅速被一掃而空，從而可見“回水”的魔力之大。

　　所謂的“棟篤笑”，跟相聲有不少相似的地方，甚至可以理解為相聲的其中一種方式———“單口相聲”。又是什麼原因讓這一併不出彩的表演方式如此驚豔，讓黃子華這一在紛繁的娛樂圈中並不起眼的角色的受歡迎程度眨眼間遍及千家萬戶？

　　記得近年內地風靡郭德綱相聲的時候，就有香港媒體不屑一顧，表示“你們有你們的郭德綱，我們有我們的黃子華”。對於黃子華和他的“棟篤笑”，可不能簡單地理解為“笑”是其惟一形式和最終目的。當黃子華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舞台上輪番以喜怒哀樂“獻媚”之際，台下看客所見的並非表演者，而是在“現實”這一面哈哈鏡中的自己。

　　這有點像當年的周星馳，以一“小人物”的無厘頭而成為了中國大泷文化界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同樣地以“草根”作為標示，同樣地以“無厘頭”取悅他者，但兩者之間依然存在著明顯的區別。周星馳是在銀幕上虛構了一個個具有代表性的、非典型的“小人物”，把真實的社會徹底地放大和戲劇化；而黃子華則是活生生地把自己———典型的“小人物”式個體置於舞台之上，並以獨白、訴說和對話這樣的日常交流方式呈現。前者讓表演盡顯所向披靡的“殺氣”，後者卻是平淡得模糊了表演與現實的界線，也正是這樣的特質，讓黃子華和他的“棟篤笑”在眼下一個去精英化的以大泷文化作為主導的時代里，用所謂的“浮淺”見證了一種新的Rap式的生活態度。

　　“將一部分生活從人們的生活里排除出去，將一部分語言從人們的語言里排除出去……”，這就是文藝精英分子所從事與熱衷的一項嚴肅工作，也正是傳統舞台表演所展現與推崇的一種審美經驗。而“棟篤笑”，恰恰是在那一部分被排除了的生活和語言當中，找回了人們所擁有和經歷的真實。這個“真實”，從來沒有在人們的生活中消失。往日里，在舞台上不見其蹤影，只是因為它在人們主觀捏造的所謂的“美學”範疇里多少顯得有點粗俗和低卑，故對其視之不見罷了。如今，黃子華的“棟篤笑”，正是在舞台上對其進行了一次“二度表達”。

　　“棟篤笑”備受歡迎，也就是因為它是普通的，也是異常的。要知道，現實生活總會像籠子一樣，不僅會防礙我們的發聲，更會束縛我們的思想。在十幾年的時間里，不變的是黃子華依然一個人站在舞台上獨白90多分鐘，不同的是他那“廢話連篇”卻伴隨著你我的生活一起接受時代的洗禮。當然，如果沒有了“反諷”、 “嘲弄”甚至是“解構”等理論闡釋的介入，那麼黃子華和他的“棟篤笑”在被全民娛樂所充斥的今天，留下的也僅僅是“好玩”而已。畢竟，以“回水”之呼聲拉開序幕的演出，並非人人都能承受得起，也並非聲聲都喊得如此悅耳和純真。當這宣泄著不滿與憤慨的聲音，被黃子華轉化成一種等同于期待的歡聲笑語，也從另一個角度證明瞭，他的這種“浮淺”並不需要精英文化或是社會主流的提攜與認同，所謂的理論闡釋對其更像是蒼白的、多餘的。

　　在殘酷的現實中得以存活，甚至越活越精彩，全賴其“粗俗”和“低卑”，這是黃子華自己所屬的生活及語詞，也是“棟篤笑”這個舞台世界的唯一表達。其脫口而出的，根本不需要任何一套理論的支持和外在的肯定，而是憑借身體力行、日積月累和條件反射般的對生活的直接感受，就能滔滔不絕地對某種生活狀態一一予以道破。或回應、或辯護、或批判……鮮活生動又一針見血的話中話，通過自身的真實感受來體現對當下的關注和解讀。

　　顯然，“回水”見證的並不是黃子華續寫“棟篤笑”這一舞台神話，而是他的態度，一種直面現實的態度。